胡适、罗家伦翻译的《娜拉》与易卜生在现代中国的接受The Origin of Misreading——Hu Shi and Luo Jialun's Translation of Nora and the Reception of Ibsen in Modern China
刘倩;
摘要(Abstract):
易卜生的作品对现代中国文学和文化影响巨大,而其在中国的接受过程又充满了误读、曲解和断章取义。究其原因,胡适和罗家伦翻译的《娜拉》,作为该剧在中国的第一个译本,对易卜生在现代中国的接受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。胡适和罗家伦在翻译的过程中对剧中一对次要人物——林敦夫人和柯乐克——的形象和关系进行了改写,对海尔茂的人物设置也有所变动。这些误译和改写看似微不足道,其实却至关重要,因其遮盖了易卜生原著对人物设置、结构安排的精巧设计,简化了原著对"浪漫""幻想""现实"等问题的深刻反思,由此,这部译作中的误译和改写对《娜拉》在中国的接受产生了重要的影响,促使人们忽视作品的艺术性而更关注其思想性;并使人们在关注该剧思想性的时候,又集中关注其社会改革的方面,即女权主义的因素,相应地忽视了易卜生思想中更深刻而复杂的内涵。
关键词(KeyWords): 易卜生;《娜拉》;胡适;罗家伦;误译
基金项目(Foundation): 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“中国近现代小说抒情方式的嬗变与西方文学关系研究”(17WXC007)
作者(Authors): 刘倩;
DOI: 10.13613/j.cnki.qhdz.003105
参考文献(References):
- (1)沈雁冰:《谈谈<傀儡之家>》,《文学周报》1925年第11卷第3号。
- (2)赵冬梅:《被译介、被模仿、被言说的“娜拉”——一个中国文学与外来影响的典型个案》,《东方丛刊》2004年第2期,第199—209页。
- (3)Narve Fulsas,Ibsen,Scandinavia and the Making of a World Drama,Cambridge: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,2017,p.1.
- (4)王宁:《“被译介”和“被建构”的易卜生:易卜生在中国的变形》,《外国文学研究》2009年第6期,第50—59页。
- (5)Narve Fulsas,Ibsen,Scandinavia and the Making of a World Drama,p.1.
- (1)Qi Shouhua,(Mis)reading Ibsen:Chinese Noras on and off the Stage and Nora in Her Chinese Husband's Ancestral Land of the 1930s as Reimagined for the Globalized World Today,Comparative Drama,No.4,2016,Vol.50,pp.341-364;宋剑华:《东施效颦:论中国现代文学叙事中的“娜拉”现象》,《福建论坛》2011年第10期,第44—53页;Wang Ning,Reconstructing Ibsen as an Artist:A Theoretical Reflection on the Reception of Ibsen in China,Ibsen Studies2003,No.3,pp.71-85。
- (2)易新农、陈平原:《<玩偶之家>在中国的回响》,《中山大学学报》1984年第4期,第129—140页。
- (3)宋剑华:《错位的对话:论“娜拉”现象的中国言说》,《文学评论》2011年第1期,第122—129页。
- (4)邓倩:《娜拉的翻译与重构——以<玩偶之家>的中韩译本为例》,《中国外语研究》2018年第1期,第67—71页;石晓岩:《从<娇妻>到<娜拉>:民初与五四时期文学翻译的创造性误读》,《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》2011年第2期,第156—160页。
- (5)鲁迅:《鲁迅全集》第1卷,北京:人民文学出版社,1998年,第51、79页。
- (6)胡适:《白话与文学心理的改革》,见《中国新文学大系·建设理论集》(影印本),上海:上海文艺出版社,2003年。
- (1)欧阳予倩:《自我演剧以来》,上海:神州国光社,1939年,第79页。
- (2)Xia Liyang,A Myth That Glorifies:Rethinking Ibsen' s Early Reception in China,Ibsen Studies,Vol.18,No.2,2018,pp.141-168.
- (3)闻一多:《戏剧的歧途》,《剧刊》1926年6月。
- (4)赵冬梅:《被译介、被模仿、被言说的“娜拉”——一个中国文学与外来影响的典型个案》,《东方丛刊》2004年第2期,第199—209页。
- (5)Qi Shouhua,(Mis)reading Ibsen:Chinese Noras On and Off the Stage and Nora in Her Chinese Husband's Ancestral Land of the 1930s as Reimagined for the Globalized World Today,Comparative Drama,2016,Vol.50,No.4,pp.341-364.
- (6)Bernard Shaw,The Quintessence of Ibsenism,New York:Dover Publications,1904.
- (1)胡适:《易卜生主义》,《新青年》1918年6月15日,第491页。
- (2)刘洪涛:《易卜生<玩偶之家>在中国的四种读法》,《湛江师范学院学报》2003年第4期,第44页。
- (3)刘洪涛:《易卜生<玩偶之家>在中国的四种读法》,《湛江师范学院学报》2003年第4期,第44页。
- (4)邓倩:《娜拉的翻译与重构——以<玩偶之家>的中韩译本为例》,《中国外语研究》2018年第1期,第67—71页;Xia Liyang,A Myth that Glorifies:Rethinking Ibsen' s Early Reception in China,Ibsen Studies,Vol.18,No.2,2018,pp.141-168。笔者曾与Xia Liyang通信核对过这一结论的出处,Xia Liyang告诉笔者,通过她的考证和比对,也认为胡适和罗家伦的译文是译自William Archer的英译本,笔者在此向她表示感谢。
- (5)潘家洵:《<海德加伯勒>序言》,《小说月报》1928年第19卷1—3。
- (6)Henrik Ibsen,A Doll's House:A Play in William Archer trans.,Boston:Walter H.Baker & Co,1890.以下在文中标注页码。
- (1)易卜生:《娜拉》,胡适、罗家伦译,《新青年》1918年6月15日,第508页。以下在文中标注书名及页码。
- (2)Jane Qian Liu,Transcultural Lyricism:Translation,Intertextudity,and the Rise of Emotion in Modern Chinese Love Fiction,1899-1925,Leiden:Brill,2017,pp.46-117.
- (3)石晓岩也提到胡适译本“关于柯洛克和林敦夫人恋爱始末的细节,译本亦多处语焉不详,影响读者对柯、林真诚之爱的理解。总体看来,译本尊重原著,但在局部上下文意义的承接上有明显的失误,使读者不明所以,而这些情节对读者理解丰富立体的人物形象、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、现实与命运的双重悲剧是十分重要的”。此外,他在谈洪深译本时提到该译本也忽略了这个问题。见氏著:《从<娇妻>到<娜拉>:民初与五四时期文学翻译的创造性误读》,《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》2011年第2期,第156—160页。
- (4)这句重要的话在译文中也没有准确翻译出来。
- (1)除非另外注明,文中William Archer英译本的中文译文为笔者所译。
- (1)“顽意儿”:指小东西、装饰品。《红楼梦·第五十六回》:“此刻姑娘们在园里住着,不能多弄些顽意儿陪衬,反叫人去监管修理,图省钱,这话断不好开口。”用来寄托情趣或打发时间的事物。如唱戏、打牌、耍杂技等。《红楼梦·第一一回》:“我们爷原算计请太爷今日来家来,所以并未敢预备顽意儿。”也作“玩意儿”“玩艺儿”。对人、事、物的鄙称。《红楼梦·第六十回》:“那些小丫头子们原是些顽意儿,喜欢呢,和他说说笑笑,不喜欢便可以不理他。”《老残游记·第二回》:“你们此地说鼓书是个什么顽意儿?何以惊动这么许多的人。”也作“玩意儿”。http://www.cihai123.com/cidian/1217147.html,访问时间:2021年6月28日。
- (2)易卜生用丹麦语写作剧本,在他的时代,挪威和丹麦最普遍使用的书面语是丹麦语。